「オルシュファン大人!今天我們一定要替你修改好禮服!」
「沒錯,麻煩你先脫掉盔甲吧!」
「呃……唔……可是……」
兩名下人打扮的エレゼン女性,抱持驚人氣勢,一左一右地擋住オルシュファン・グレイストーン的去路,並咄咄逼人地展示手中的裁縫用具,不住朝オルシュファン身上比劃。與之相比,向來英勇無畏的キャンプ・ドラゴンヘッド長官則不斷後退,很快就被逼至牆邊。
一場攻防戰即將在毫無懸念之下邁向尾聲,指揮所的大門卻在此時被人打開。
「オルシュファン……呀,你們很忙?」
屬於少年的清朗聲音響起,三人同時看向門口,只見來人穿著一式充滿尖刺的對龍盔甲,背著比他還要高上不少的長槍。感受到室內的溫暖,他陶醉地抖抖耳朵,隨後便飛快地把門關上,隔絕門外嘶吼的冬雪。
「摯……摯友!」
オルシュファン率先道破來人的身份:自己的戀人,也就是エオルゼア的弒神英雄——光之戰士.ライト。
「外面風雪太大,龍騎士小隊的任務暫時終止,所以我便進來了。不會打擾到你們吧?」
「不打擾不打擾!這個營地永遠都歡迎你……是你永遠的家呀,我的摯友!」
ライト習慣性無視オルシュファン的肉麻,好奇問道:「你們現在是?」
「呃……」
趁オルシュファン稍一遲疑,兩名フォルタン家的侍女便已七嘴八舌,詳細說明了オルシュファン將要前往イシュガルド述職,同時出席宴會,卻欠缺今季流行衣飾一事;亦重點提及了他對量度尺寸的不合作態度。
看著ライト發揮一貫的專注力聆聽,不時點頭回應兩名侍女,オルシュファン便覺得無地自容。在這段難堪的時間完結後,ライト歪頭想了想,開口提議:「我來吧?」
「嗯?」
「我懂得量身,還有造衣服。」說著,ライト不知從甚麼地方掏出一個縫紉工具包,雙耳高高豎起,顯得萬分雀躍:「我在ウルダハ的裁縫公會修習過!」
雖說ライト並非正式隸屬神殿騎士團,然而……
イシュガルド屈指可數的戰鬥精英——「龍騎士」,突然自懷中拿出針線。
太過超現實的情景,讓在場的三名イシュガルド系エレゼン都忘了回應,直至ライト再度出聲確認,他們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線。
§
ライト與兩名侍女交流了許許多多オルシュファン聽不懂的術語,終於讓兩名侍女信服,同意他製作オルシュファン的禮服,並把衣服樣本轉交給他。
待二人退下之後,ライト便把オルシュファン拉到他的房間,更指示オルシュファン褪下厚重盔甲,全身上下僅剩貼身的黑色衣褲,讓其向來被盔甲遮擋的健美體格一覽無遺。
——在途中,ライト甚至吹了個響哨,並在オルシュファン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聳了聳肩,回了個「你平時不也這樣」的眼神。
咳,好吧,他的確沒說錯。在ライト為方便行動而卸去上半身的盔甲時,オルシュファン亦多次為ミコッテ健美的肉體發出「棒!」、「棒透了!」的讚嘆聲。
深知自己理虧的オルシュファン乖乖閉上嘴,任憑擺布。
「貴族每次量身……都會這麼大陣仗的嗎?」ライト擺弄著借來的工具,頭也不抬:「我本來還在想,你應該會很興奮地脫掉衣服,展示自己棒透了的肉體,但……哈哈,沒想到你們量身要量得這麼仔細。」
「唉……我也明白,造衣服需要量度袖長、腰圍、肩寬等數字,但關於手腕粗幼、手指長度這些數據,未免也太繁瑣了吧……每次完工之後,他們還要修改一大輪……改來改去,到最後,我甚至找不出曾修改過甚麼!如果可以,我寧願用那些時間練劍……」オルシュファン沉醉於從小到大造衣服的痛苦回憶,直至ライト突然輕笑起來。
「呃……怎麼了?」
「嘿嘿……很少聽到オルシュファン你這樣抱怨,平時你都特意避開不說的。」
オルシュファン向來希望ライト能在二人相處時好好休息,從來都不會在戀人面前展露出太多負面情緒,像這樣對自己討厭的事物侃侃而談還是第一次。
這是他有意為之,沒想到原來ライト早就有所察覺。
「抱、抱歉……」
「不用道歉……來,伸直手。」
オルシュファン依言把手伸給ライト,ライト則輕柔地托起他的手臂,仔細記下清單所要求的各種數字。
說實在的,見過ライト怎樣握長槍,便絕對無法猜想得出,他的手能像現在這般溫柔——他伸出手指,按壓オルシュファン長年繃緊的肌肉,示意他好好放鬆;隨後,軟尺便輕輕劃過オルシュファン修長的手臂邊緣,微涼的觸感引起オルシュファン的一片又一片疙瘩。
「抱歉,這部份應該會比較久……」
說著,他牽起オルシュファン的手,仔細用軟尺一下下圈住オルシュファン的手指,在實際量度之前,更會先摩娑一下手指的根部,帶來有如電流一般的酥麻感。
ライト僅在最親密之人面前展露的柔軟,硬生生把難以忍受的量身過程,昇華為情人之間隱密的調情。
量好了上半身,ライト拍拍オルシュファン的大腿,叫他站起,自己則抱怨著「怎麼能長這麼高……」,半蹲下來,先是沿著エレゼン的長腿輕輕一掃,然後便開始量度雙腿的長度。
「咳,ライト……」
「嗯?」
「你在裁縫公會工作時……也是這樣替人量身的嗎?」
專注於工作之中的ライト,絲毫沒有察覺オルシュファン話語中的嫉妒:「不會呀?我算是常規部署外的人員吧,平時他們都會直接指定尺碼……所以,這次是我第一次從量身的步驟開始工作,也是第一次幫認識的人造衣服。」
說著,他的尾巴不住搖擺,將主人的好心情宣示給オルシュファン知道。這種小小的告白亦讓オルシュファン收起醋意:「原來如此!那麼我便更加期待了……由摯友所製作的第一套衣服!肯定超棒吧……!不過,沒想到摯友是個如此出色的工匠呢……」
「那次我路過裁縫公會,卻被公會的職員誤認為是新加入的成員。後來……」ライト開始訴說起自己胡里胡塗地學習各種工藝的過程,直至オルシュファン忍不住讚嘆出聲:
「精心鑽研各種工藝技巧時,摯友所揮灑的汗水也一定……棒透了……」
「喂。」
二人不斷說著各種有關無關的話題,待詳盡得過份的工作告一段落,オルシュファン便穿起侍女提供的衣服樣本,充當ライト的模特兒。
「領口的毛絮只要修窄一點,應該能給人更加俐落的感覺吧……這邊改成修腰……至於腿的部份就……」說著,ライト的手自オルシュファン的肩膀一路往下,劃過胸膛,直至腰側。
「唔……」
オルシュファン不自在地往後挪了一挪,希望躲開ライト的手,無奈一心投入工作的ライト卻絲毫不懂他的意思,繼續專注地碰觸オルシュファン的身體各處,思考著該如何讓衣服更能凸顯戀人優美的肉體線條。
這簡直是最甜蜜的拷問。
當ライト的手越過オルシュファン腰際時,オルシュファン終於忍不住抓住ライト的手。
「怎麼了?」
「唔……你幫其他人做衣服的時候……也會這樣做嗎?」
「嗯?為甚麼……」
再度重覆的提問,讓ライト也終於察覺到自己做過甚麼——
「……咳。」他不自在地別過了驟然變得紅通通的臉:「我以後會注意的。不過……」
「不過?」
ライト輕笑,露出尖尖的犬齒:「……平時有人幫你量身的時候,你也會這樣想入非非嗎?」
……有時オルシュファン真的不明白,於人前那樣沉默寡言的ライト,在他面前為甚麼會這麼能言善道?
—END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