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《我們的戰爭遊戲》裡面太一媽媽也是默默看著太一和光子郎打鬧,相信她應該已經……習慣了(?)
LEK後
八神裕子一直都相當為自己的兩個孩子自豪。
——倒不是因為他們兩人有甚麼成就,而是因為他們兩個一向都是不太需要他們夫婦擔心的孩子。
就連太一這個在初中到高中時看似終日無所事事的大兒子,到了高中後段時,也在光子郎的督促與協助下開始奮力溫習,最終還要成功考入早明大學的政治經濟學部,還要在一畢業後便順利得到外務省的內定。
要說她大兒子人生之中唯一比較「脫序」的事,就是他在大學畢業後的某日把光子郎牽了回家,還介紹說那就是他的男朋友。
……不過,回想起這個學弟從小開始看著太一的眼神,八神裕子倒也沒有過於意外;更覺得……這樣還會一直陪著光子郎的大兒子,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那麼直。
而光子郎這個「男媳婦」最讓她最滿意的,就是他讓太一搬回了台場,甚至把他拉回了八神家的餐桌,就像今天這樣。
「在室外可以使用這個模式,室外則是這個……若碰上陰天的話,就要選這個模式。」
飯後,裕子把堅持要幫忙的小光和光子郎趕去梳化前,自己一個在廚房內洗碗;而總是閒不下來的光子郎,便開始低聲跟小光介紹他為了學校旅行日而設定的攝影模式,直至——
「呼哈~我洗完了……」太一一邊抓著肚子,一邊從浴室慢慢步出,「呀,媽,我有打掃過啦,不用再去清理浴室了。」
「呀,好呀,麻煩了。」
裕子還以為他進來只是說這一句,怎料他卻從櫥櫃的某個角落拿出了一對相當陌生的情侶杯,沖了沖水,然後才倒滿了水,施施然走向客廳。
他走到梳化旁邊,而此時本來還坐在一起的小光和光子郎已經分開,讓出一個太一能夠坐下的位置,太一也就順勢坐下,還把縮到梳化邊緣的光子郎一手撈回自己身邊。
「你不是要跟小光講那個相機嗎?」
「呀,剛剛已經處理好了……倒是太一師兄,你跟小光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聊過天了吧?」光子郎說著,但果然還是閒不下來:「太一師兄,你的頭髮還在滴水呀,要好好擦乾才行……」
太一似乎小聲說了句「肉麻」之類的話,小光卻撇過頭去,捏了捏迪路獸的肉球。
「唉……真偏心,我也好想喝水呀……迪路獸,你口不口渴?」
光子郎本來已經開始拿著不知從何變出來的毛巾(說起來,好像是打從一開始他就放了在身邊),為太一擦著頭髮,聽到小光這句卻停下了手,滿臉通紅。
「……你沒聽過嗎?自己動手,豐衣足食。」
太一說著,還要故意將茶几上的兩杯水都撥去自己身邊。
「那光子郎哥哥為甚麼不用動手?」
「有男朋友就是這樣的了,要是不甘心的話,你也自己去帶個人回家呀。」
「唉,哥哥真的變了……居然還開始逼婚了。以前哥哥你才說過,不希望我太快出嫁,離開你身邊……」小光也用誇張的動作,將臉埋在迪路獸的後腦——「有了愛情就罔顧親情,簡直令人心酸。」
「小光……」
迪路獸似乎也拿到了小光的「劇本」,輕輕拍拍小光的頭頂,一人一獸製造出無比淒慘的氛圍。
「你說得我就像個妹控一樣!」
「……哥哥,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高中時的綽號嗎?」
「呀?」
「……八神妹控呀。」
小光再度抬起頭,還露出了壞壞的笑容。
「……」太一咬牙,蘊釀了好一陣子,才開口反擊:「那你也好不了多少呀,聽說你的擇偶條件是『比哥哥更好的男生』?」
「……你是從甚麼地方聽回來的!」
「說起來,你以前不是總對我的女朋友嫌三嫌四的?這次怎會這麼沒所謂?」
「喔,怎可能有所謂?我當然滿意,畢竟那可是光子郎哥哥呀……我還要感謝他不嫌棄你呢!」
裕子還在想要不要管一下這些孩子的鬧劇(而她老公擺明已經放棄參戰了),但一把有著濃重關西口音的男聲卻先一步響起,與此同時,還有一抹鮮紅自她眼前惊過,劫走了他們家的水壺和水杯。
「太一飯、光飯~你們呀,再說下去的話……」那把關西口音是這樣說的:「光子郎飯就要跳窗了啦。」
「甲、甲蟲獸……!」
她或多或少也有想像過,在兩個孩子長大並有了自己的伴侶之後,他們之間會怎樣相處的——而這,大概是她所想像之中最美好的那一類。
※
雖然自家的孩子從小開始就名列前茅,又在就讀大學時就已經設立了自己的公司,還要發展得蒸蒸日上,屢次登上國內外各大新聞雜誌的封面,但在泉佳江的心目中,他永遠都是那個怕生又不擅表達自己的小孩子。
或許這點也是「遺傳」自她和她先生的吧——他們從來也不是甚麼能言善道的人,所以在近年光子郎的生活漸以公司與數碼世界為重心之後,雖然他仍算是經常回家吃飯,但他們的餐桌卻變得越來越沉默;有時吃著吃著,光子郎接到某些電話或訊息之後,便會一臉抱歉並捧著電腦衝入房間,偶然更會直接離家,衝回公司。
但在光子郎交了個男朋友之後,這一切都開始有了變化。
今天是光子郎和太一回來吃飯的日子,泉佳江還使出渾身解數,為兩個孩子準備好他們最喜歡吃的菜式。
但在吃到一半的時候,光子郎的電話卻開始震動起來——
她注意到,在光子郎拿起電話時,太一也跟他一同擱下了碗筷。他似乎一直觀察著光子郎的神色,到發現他明顯鬆一口氣,卻仍然打算抽身離開飯桌時,便一下拉住他的手腕。
「不准去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可是甚麼?又是甚麼資安漏洞嗎?有黑客在攻擊你的客戶?還是有數碼獸在東京街頭大肆破壞?」
「倒也不是,只是合作夥伴詢問我……」
「那即是不要緊啦……」說著,太一用食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,「他們也有腦袋的吧?是時候要他們試試自己解決問題了。」
「……唔,好吧。」
光子郎皺了皺眉頭,終究還是選擇妥協,乖乖坐下,太一見狀亦鬆開了手,還朝他們夫婦眨了眨眼。
——他也知道他們都很在意。
回想起來,從小時候開始,他們家孩子總會一臉欽佩地向他們介紹這位師兄究竟有多會照顧人,而來到現在,他們才終於切身感受得到。
到了飯後,因加班而雙雙錯過洗澡時間的兩個年輕人也先後洗好了澡,到光子郎抱著甲蟲獸出來的時候,太一已經拉著他們兩夫婦,一起在看某個據說最近大受歡迎的猜謎節目。
「太一師兄,你還在看這個呀……」
「嗯呀,我不是說過那個女星很像小光嗎?」
太一嘿嘿笑了聲,回應坐到他身旁的光子郎,而光子郎也只是沒好氣地說了一句:
「……唔,上次她真的沒說錯你。」
「別說她啦,快來看節目。」
那好像是名為「日本No.1頭腦王決定戰」的猜謎節目,太一口中「很像他妹妹」的女星則是節目的常設嘉賓。而這個節目之所以會掀起話題,大概是因為——
『在氣象衛星上觀測雲的形狀,藉此推斷颱風的半徑及——』『德沃夏克分析法。』
『「正如川流不息」這一句歌詞之中的「河流」,究竟以哪條河為原型?』『東河。』
『3.162277是甚麼數字?』『開方10。』
『若一個蘋果從東京晴空塔頂端落下,蘋果於到達地面時會是時速幾公里?取3位有效數字,假設並無空氣阻力。』『每小時401公里。』
即使面對這些看來並不太像人類能夠回答的問題——甚至是在問題完全問完之前,那些參賽的精英便已能信心十足地回答出正確的答案。
但最讓他們覺得可怕的是……
『F>K>O=?>Y之中的「?」是甚麼?』
「A吧……那是山的標高,所以是間岳。」
他們家也有人能用類近的速度,不加思索地回答那些問題。
「不是吧光子郎,你全部都會?」
「也不是全部呀,像那些外語的問題我就不太會了……但算數那些感覺還好?呀,不過,若身在現場,一定會被壓力及疲勞影響到表現……」
光子郎還在小聲說著各種各樣的理由,但太一已經單刀直入地詢問:
「他們為甚麼不找你?」
「他們有找過光子郎飯呀,但他卻拒絕了~」
「甲蟲獸……」
「喔?」
察覺到整個家的人都在看著自己,光子郎不好意思地補充:「呃……沒錯,他們也有找過我……但、但上次梅諾亞小姐的事之後……太一師兄和大和師兄不是都叫過我別再太出鋒頭嗎……所以我才拒絕了。」
「唔……算你乖。」
「我一向都很乖,只有太一師兄你會嫌棄。」
「噗。」
聽到光子郎不服輸地說出這樣的話,首先笑出聲的便是佳江——
她在很久之前已隱約感覺得到了,這個偶爾會冷靜得像個機械人的兒子,在太一面前總會顯得特別鮮活。
而也是因此,她才終於完全放下自己一直以來對這個孩子那隱隱約約的擔憂。
——就交給他們吧,他們兩個孩子一定會沒問題的。
—END—
※「日本No.1頭腦王決定戰」在2011年舉辦第一屆,所以當成是LEK之後(?);題目是隨便打開某幾集隨便抄下來的(幹)。還有……實際參賽的各位參賽者……抱歉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