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包廂就在這邊。」
「唔……呀,我自己進去就好了,謝謝你帶路。」
「嗯……不客氣,請慢用。」
光子郎點點頭向店員致意,隨後便馬上拉開包廂的趟門。
今天是曾一同於1999年進入數碼世界的「被選中小孩」之間的聚會。
這十多年來,他們一直為了創造更美好的世界而東奔西走,能夠聚在一起的時間少之有少;但在發生過閃蝶獸的事件,又在光子郎的力量下找回曾一度失去的拍擋後,他們就算再忙,都會努力像這樣抽出一點點相聚的時間。
——不過,這種提供酒精的餐廳,始終不適合他們心智年齡一直跟相遇當年同樣的拍擋,也因此,今天也只能麻煩他們看家了。
「對不起,各位,我來遲——」
光子郎會這麼慌張的原因無他,畢竟在45分鐘之前,今天的其他出席者早已到齊,而就在他慌慌張張地想要脫下鞋子時,太一卻先一步站起,還不客氣地揉了揉他的頭髮打斷:「不許道歉呀,光子郎。」
「不過……」
「真是的……你早就說過今天未必能準時下班,只是因為我們時間都湊不到,最終才約了今天吧?」太一一邊說,一邊從光子郎手上接過外套,並指了指旁邊的鞋櫃:「來,鞋子放那邊。」
「呀,好的……」
光子郎依然用不慢的速度蹂躪自己的皮鞋,並放到太一跟小光的鞋子旁邊,然後再回頭——太一已經將光子郎的外套掛好,重新坐了回去,還拍了拍他為光子郎留的座位。
「光子郎!快點過來吧,時間都不早了!」
「嗯……」
光子郎依言急步從後越過阿空和小光,再坐到太一旁邊,那正好就是整個包廂最角落的位置,讓他也不禁鬆了一口氣;而在他打算開口跟其他人寒暄時,太一卻搶先將一碟串燒連同濕紙巾一同遞了給他。
「都這麼晚了,你還不餓嗎?這個明太子雞腿肉超級好吃,我留了一串給你!」
看到太一大有「他不接下都不會放手」的意思,光子郎便順從地擦好手、接下雞腿肉,卻突然想到:「說起來……太一師兄你自己有吃嗎?」
「不,我呀……」說到此,太一壓低了聲音,在光子郎耳邊小聲說:「哪有可能搶得贏那些女人。」
「那、那我們一人一半吧。」
「謝啦~光子郎~呀,對了……」
「嗯?」
太一就著光子郎的手,一口咬走了半份串燒,同時又把自己的電話放到光子郎面前:「這家店是自助下單的……雖然有些食物還未來,但你先看看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吧!」
「嗯。」
光子郎接過太一的電話,嫻熟地開了手機鎖,瀏覽起菜單,而太一就直接指指酒品那一頁:「酒就不用點了,你快來到之前我已經點了烏龍燒酒……但你不准喝太快呀!」
「知道了……嗯?」
自從踏入包廂開始,光子郎一直被已經數日沒見的戀人佔據全部視野,也一直享受著他近乎無微不至的照顧,因此也直到現在,他才發現……昔日的伙伴全部都停下了動作與傾談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。
而因為他停下了動作,太一也終於察覺到一眾夥伴奇怪的沉默。
「……怎麼啦你們,笑得真噁心。」
最先回應他的,是掛著促狹笑容的阿空——或者嚴苛的花道訓練並沒有太改變到她的本性吧?光子郎不無慶幸地想著,直至阿空笑著說出那一句話:「由我來說或者不太好啦……但光是光子郎走進來這三分鐘時間,就讓我覺得以前跟你交往的自己簡直是個笑話。」
「呀?甚麼意思?」
過了這麼多年,這件事已經由不可提起的禁忌,化成他們之間互相調侃的內容——尤其是光子郎和太一向大家公開自己的關係之後。不過,但光子郎知道,太一也很欣慰:他和阿空曾經的往事,即使經歷過這麼多年的尷尬,最終亦沒有成為他們之間的芥蒂。
「……不、不會啦……」
比起在這些時候總會很遲鈍的太一,光子郎倒是立即明白了阿空的意思,他馬上低下頭來,專心喝起麥茶。
「跟光子郎你沒關係呀!要覺得不好意思的人擺明就是太一。」
「喂喂,究竟是甚麼意思呀?」
看到這樣還不開竅的太一,坐在光子郎對面的美美嘿嘿笑了一聲:「……大概就是,一個中央空調變成一個『專屬』暖包後,原來可以暖成這樣。」
「呀?暖包……?」
緊接著的,就是她身旁阿丈的挖苦:「何只暖包,只怕連火焰獸都要自愧不如。」
「……我倒覺得,大輔那傢伙也應該要在場……」阿猛誇張地歎了一口氣,「他是時候好好學學怎樣照顧賢仔了。」
聽到阿猛的話,小光倒是面露苦笑:「不要緊啦,反正……一乘寺同學現在也很幸福呀!」
坐在阿空對面,正好被小光和阿猛包圍的大和,則是一臉驚愕:「……等等,阿猛、小光,我……沒有聽錯吧……?」
「呀,忘了哥哥你還未收到這個消息呢!」
於是,他們的話題便由「無法無天的太一和光子郎」轉變成「學弟學妹的婚姻大事」,而看到阿猛和小光悄悄打過來的眼色,光子郎也就知道,他們可是特意為他解圍的。
與此同時,他也體會到……
京子常說的「阿猛切開來是黑色的」究竟是甚麼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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