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ddie專注地挑選特價巧克力,Venom卻伸出觸手,以超市的某項商品擋住他的視線。
Eddie!這是甚麼?
又來了……這是Venom每次遊說他買零食時的開場白。
說起來,他們之所以會來搜刮巧克力,亦是因為Venom拿起擱在信箱的傳單,詢問了同一問題。
並沒有每次。我們只是想知道……這餅乾封面為甚麼要印著狗?這是狗肉餅乾?
「狗肉餅乾?」過份荒謬的名詞讓Eddie不自覺提高了音量——
呼,幸好旁邊沒人。
Eddie拍拍胸膛,而Venom則看準時機,將餅乾塞到Eddie手上。
「這是狗吃的餅乾吧?為了增加辨識率,才把小狗印在包裝上。」
不過……
Eddie嘗試勒停自己的大腦,卻無法阻止他的意識於二人之間拋出某個問題。
想吃狗餅乾?Venom終於退化成狗了嗎?
那個每天嚷著要吃巧克力、不肯吃正餐、總在半夜吵醒飼主(誰是飼主?)、每晚嚷著要出外散步(是正經的狩獵)、會與路過的小動物嗆聲(才沒有嗆聲!)、老是妨礙他工作的Venom……終於退化成狗了嗎?
雖然明知道他們的想法完全共享,Eddie還是在數個脈衝之間回想起他與Venom的日常生活,而Venom則對此作出有力而統一的反駁:
誰是狗!!!
為免Venom繼續在他的意識咆哮,Eddie決定提出深具建設性的問題:
「對了,你不是能看到我的記憶嗎?」
是的,我們的記憶。
趁著Venom回復平常的聲線,Eddie把狗餅乾放回貨架上,順手拿起旁邊印有小孩子的餅乾。
呃、以剛才的邏輯,這應叫作人肉餅乾?還是人類餅乾?
吵死了!!!
「咳嗯、所以,我們要買這個嗎?」
買!這口味我們還未試過。還有……繼續你剛剛的問題吧。
「呀,對……之前也曾經想問……」Eddie微微停頓,嘗試組織言語:「你應該擁有我的所有記憶吧?狗餅乾並非我沒有接觸過的東西,我還以為你會認識。」
等不過兩秒,屬於Venom的知識便滔滔不絕地傳送過來——
人類的腦部構造雖然比較簡單(「喂!」),儲存訊息的方法卻相當龐雜。因此,若人類不主動分享思維,我們往往無法在第一時間找得到。而你……常常會在思考遠在半個地球之外的民生狀況……又或其實跟你沒太大關係的環保議題。
「嗯……這是在稱讚我敬業?」
囉嗦。另外……
「另外?」
共生體罕有地陷入遲疑:
另外,比起窺探你的記憶,直接詢問比較好。思考如何解答的你……你那時的思考流向,非常美麗。
「……咳、咳咳咳--」
……為甚麼會嗆到?
Venom為Eddie撫平一連串的神經反射,同時分離出小小的頭部與觸手,替Eddie接住險些掉到地上的貨物。(我們的餅乾。)
「嘿,謝啦夥計……」Eddie揚揚手中的薯片,是他總因為貴得要死而齜牙咧嘴不肯買的那款:「那我們再買這個回家吧?」
好!
—END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