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,ガイウス與ヴァルドラン卻遲遲未有動身,反而腿貼著腿,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。
彷彿對待易碎品似的,ヴァルドラン拆開ガイウス左臂的繃帶,按摩著那因大面積燒傷而斑斑駁駁,顯得猙獰可怖的嫩色皮膚——
本就不似常人皮膚的粉色疤痕被勒出一道道紅印,驟然自壓力中釋放出來的左手,瞬間變得又麻又癢又刺又痛,饒是ガイウス,亦被這種失控的觸覺激得皺了皺眉。
「我包得這麼緊……你今早怎麼不跟我說?」
因為根本不用對一個年過半百,將大半人生都奉獻給戰場的人如此細心。
——ガイウス選了另一種講法:「我以為會沒大礙。」
「……真是的,你這個人啊……」
畢竟也拆掉了繃帶,ヴァルドラン不知從何處掏出了藥膏(聽說ライト有幫忙加強過療效),細細推開,依序擦過那曾嚴重燒傷的指尖、指腹、指縫、掌心——
在ヴァルドラン的手指劃過虎口時,ガイウス下意識抽出了自己的手:「唔、ヴァルドラン……」
「嗯?……啊。」
ガイウス嘖了嘖舌。
ヴァルドラン向來柔和得過份的手法,因為他的自責與擔心,又再放輕不少,更為這樣的動作平白增添了一兩分曖昧的味道——然而,若不是ガイウス提醒,ヴァルドラン或者根本不會察覺得到。
他勾勾嘴角,用姆指摸了摸ガイウス的第三隻眼:「沒想到你也會這麼毛毛躁躁的……昨晚做得太過份了?要不要也按按你的腰?」
「……哼。」
「哈哈……」大概是發現到ガイウス並沒有抵抗,ヴァルドラン笑得更加燦爛,更直接探頭,親上了ガイウス的第三隻眼。
「ヴァルドラン——」
「放鬆。」
ヴァルドラン以舌尖描繪著ガレアン族獨有器官的圓潤輪廓,在僅有二人的空間內,可疑而曖昧的水聲不住迴響。
「唔、……」
敏感的器官——因ヴァルドラン多次開發而越加敏感的器官,帶來遠超於剛才的麻癢感,瞬間接管了ガイウス的一切感覺,也讓二人一時之間都沒有發現那微細的敲門聲——
「爸爸,我進來啦!我們去吃飯吧——呃?」
「……咳。」
「對、對不起,我應該等你們開門給我的……」
ガイウス與ヴァルドラン保持適當距離,整整衣領,走近那個難得重拾活潑個性的繼女:「沒事,我之前說過的,你敲了門便可進來。」
待他走近,本來還不知道把眼睛往哪放的アリー,馬上注意到ガイウス的手。她舉起手來,想要牽起,卻又在實際碰觸到前匆匆停下:
「爸爸的手……」
「現在已經不痛了。但為免疤痕增長得太過,還是要先用繃帶包著。」ガイウス特意用左手輕觸アリー的犄角,綻出溫柔而沉穩的微笑:「ヴァルドラン會幫我重新包紮好,然後我們便去吃飯吧!」
「……嗯!」
アリー跟隨ガイウス走回沙發坐好,而在ヴァルドラン拿起繃帶包紮時,アリー雙眼不住在二人之間來回打量——
「アリー……怎麼了?」
「我是……多了一個爸爸?還是多了一個媽媽呀?」
「……說甚麼傻話?」ガイウス狠狠揉了揉アリー的髮頂,而アリー天真的問題惹得ヴァルドラン亦不禁大笑起來。
在一片歡笑聲之中,ガイウス並沒有發現他的兩名家人曾短暫眼神交會,ヴァルドラン更趁機做了個「是爸爸喔」的口型。
—END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