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Drake。」
Wayne Manor難得悠閒的早上，Tim呷了一口淳厚的黑咖啡，想像這大概會是美好的一天，卻沒想到Damian會突然開口。
由過往二人相處的經驗可得，每次Damian叫喚他的名字，都不會有甚麼好事發生；而此刻，Damian竟罕見地帶著遲疑，顯示他擁有一些Tim所不知道的資訊，卻躊躇著應否如實相告。
當然，還有一絲打算看好戲的期待。
他能否裝作沒聽到？
答案是——不行。天曉得這小鬼會因為被他無視而做出甚麼。
Tim放下咖啡，做好心理準備後開口：「說，甚麼事？」
「呃，關於你那個外星男朋友——」
「呃？」
他從沒想過他倆的談話會以Conner作為話題。
「我是說，Conner Kent。」
「呃——我也只有一個男朋友。他怎麼了？」
Damian拿出他的手機，放在桌上，再以一貫趾高氣揚的態度指指手機屏幕。
「嗯？」
Tim瞥了瞥Damian的手機，看到的是Conner與一名金髮女孩在Metropolis某餐廳歡談的合照，二人狀甚親暱，想也知道他們正在約會。
唔。
看了看難得關心自己的Damian（雖然他不知道他是甚麼時候到過Metropolis，亦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關心起自己的感情生活），Tim有點不好意思地撇開了臉。
他知道那一家餐廳的名字，更知道那天Conner實際點了甚麼。
他會知道餐廳的名字，是因為那是Metropolis著名的平價約會聖地——沒錯，便宜又飽肚的那種——尤其適合窮學生Conner Kent。而實際上，他們兩個也光顧過不少次；至於他為何會知道當天Conner吃過甚麼？
並非因為他是跟蹤狂或控制狂，純粹是因為……
他就是相中那個金髮女生。
所以，問題來了：到底要怎麼解釋，才不會傷害到他弟弟那高傲的自尊心……又不會讓自己成為對方的笑柄？
§
「你不覺得這提議很蠢？」
戴著金色假髮的Tim微笑著向遞出餐牌的侍應示意，然後以只有Conner能聽到的聲音說話；當然，Tim還配上了正確無誤的手語，過份專業地飾演著「口不能言的金髮女孩」這一角色。
Conner想著，這大概真的很蠢？他竟叫Tim穿上女裝，跟自己約會；在Tim一臉嫌棄地說不想捏著嗓子說話時，他竟然還熱心提議，說Tim可以打手語。
不過他很清楚，只要是他提出的，就算再蠢，Tim也會苦笑著縱容。
「呃……你之前不是說一直柱著枴杖很累嗎？」
「累是累，但你的主要目的只在女裝吧。」
……呃，或許？
Conner心虛地錯開眼神，但自從Tim接管了Wayne Enterprise，又為了騙過Vicky Vale而決定拄起一年半載的枴杖後，他們約會的次數便越來越少，而地點的選擇也被嚴重局限：首先Tim不願意賭上Wayne Enterprise的股價，加上拄著枴杖的確會造成不少不便，因此他們最近的約會多是在Wayne Manor、Kent Farm又或是Tim在Park Row的新家。
在這三個地方的「約會」根本就不能稱得上為「約會」。
所幸，會這樣想的不只是Conner——Tim肯答應喬裝出來約會，大概也是因為二人最近總不能好好聚在一起，才想要補償一下吧？
『那麼，你想吃甚麼呢？』
這句話是Tim直接以手語問的。為了符合美國手語的標準，在比出這個意思時，Tim亦緊皺著眉頭——不是平時那種「你們這些愚蠢的異能人又打算做甚麼蠢事了嗎」的蝙蝠式皺眉，而是看似真的寫滿不解的疑惑——一種很少會出現於Tim Drake臉上的表情。
他真的愛死這整個計劃了。
§
「Drake？說不出話了嗎？」
Tim一時間陷入Conner後來對整件事的回想，直至Damian再次以同時帶有幸災樂禍與少許關切的奇怪語氣提出問題。
Tim想了想，決定以手語比出一個問題：『你真的認不出我嗎？』
「…所以那是你。」
一如意料，Damian立刻換上一副鄙夷的表情，但Tim對此並非沒有準備：
「老實說，我沒有想過這偽裝會如此…有效？或許以後我要躲過刺客的追捕時，就那樣穿好了…你怎麼看？」
Damian別開了目光，思考良久後才從口中蹦出一句：「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你比較適合穿Batgirl的服裝。」
而這種反擊並不能影響Tim今天的美好心情。
—END—
